过年了,在长沙呆了些日子。
春节,是最具文化内涵和传统魅力的节日,也是最有凝聚力的一个节日,尽管随着社会的进步,人们生活节奏的加快,这一节日在城市渐渐地失去了原有的韵味,但在农村,这几千年延续的文化仍显示着它的生命力。“初一崽,初二郎,初三初四拜地方”,这是我们那边一直的风俗。“初一崽”就是儿子给父母拜年,就叫初一崽;“初二郎”就是自己做了人家的郎(女婿)了,他得去给岳父岳母拜年;初三初四呢就得给周围的邻居都得去拜个年。另外,大年三十的晚上要去给先人“送亮”;大年初一的清早,还要再去给先人拜年。我一直不明白大年三十给逝去的亲人拜祭时为什么叫做“送亮”。有一次我问起母亲时,她告诉我:大年三十的夜晚是一年中最黑的一晚,得去坟上给逝去的亲人点亮一盏灯,让他们能找到回家的路,和后人一起团聚;同时燃烧的灯火也告诉人们,这座坟塚的主人后继有人。
原来“送亮”是为了给逝世的亲人点盏灯让其找到回家的路!这是一个多么温情的传统啊。乡村里的春节,着着黄土地的静谧与厚重,有春节神秘温馨的气氛,有严肃庄重的礼仪和浓烈淳厚的人情味。
在城市生活久了,常听人们说:现在的春节越过越没劲了。从生活水平上说,年景是越过越好了,可是,春节的过法似乎少了些什么。现在城市过春节,于匆忙的快节奏中越来越简单化,剩下的只是休闲娱乐和探亲访友。特别是现代物质文明的发展,春节春节这个多么丰富惬意的人生旅途,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只是走马灯似的联欢会以及一圈又一圈的麻将。春节失去了它的质,留下的只是形。
如果说在过去,每个人都是一个环环相扣的链条上的一环,或者是社会网络中一个固定的纽结,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,踏踏实实地安顿自我;那么到了现代城市社会,一个人则变成了茫茫人海中的一粒沙子,一个匆匆人流中的过客,一个断了根而四处漂流的浮萍,旅游四方,渐渐地失去了自我。电影《屋顶上的小提琴手》里,影片一开始,主角(犹太人)就说道:“传统,自古以来因为传统,保持我们生活的平衡……它告诉你,你是谁,从哪里来,应去哪里,它告诉你应该做什么……。如果没有传统,我们的生活就如那屋顶的小提琴手一样,处于危险之中。”
我呆在乡下,看了几个亲友老师,然后陪老妈呆在家里,听她的唠叨。春节本来就是一个家庭团聚陪陪父母家人的时间,与家人在一起的日子真好。在我们那边的乡下,有一句老话,叫“有钱没钱,回家过年”,听着这朴实的话,心头就觉得心头暖暖的。
小时候过年,老妈买的两毛钱一个的空气球,或者是外婆给的两元皱巴巴的压岁钱,或者是几个小伙伴在雪地里站成一排,掏出小鸡鸡,对天撒尿,比谁冲得高,仅仅为了赌一个冲天炮,或者是随大人一起挨家挨户去拜年,都会让年幼的我们感得无比快乐,高兴好半天。
长大了,从以前别人给压岁钱到给压岁钱给别人,从一天到晚在外面疯耍到老老实实呆在家里陪伴长辈与老人,有时我想,过年,对于我们来说,不再是幼时那样一种简单的快乐,不是单纯的休息与娱乐,也许,有时它还意味着一种责任。
初七(2月11日),老虎和我准备离长赴京。为了车票急得要命,上蹦下跳,总算在开车前一两个小时弄到了票。站内站外全是人,挤得一蹋糊涂。车子摇摇晃晃初八早上到了北京,所幸天气还好,到单位报到上班。见到熟悉的城市和同事,心里觉得很亲切。公司不久后新产品将正式发布,程序还有很多要完善,我们的工作仍会一如以前的忙碌。
有时候好想找一个远远的地方去旅游,散散心。可惜现在没钱又没时间。很多朋友都批评老虎和我的生活太单调,有时想想也是,一天到晚,都是坐在电脑前瞎忙乎,看来有机会是该改变一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