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是一件绝对痛苦的事情,而且是,让你苦苦等待的事,它是在别人的心里,对方不开口,你就是神仙,你也猜不出来。所以我根本不去猜,明知不可为,我决不为之。
T小姐走出咖啡厅,一直拉着我的手,没有说话,只是慢慢的向前走,她不说话,我是决计不想再问。在这种时候,我认为我要是去问,我是绝对的傻瓜。
我,不想当傻瓜。所以我紧闭我的臭嘴,任由她拉着我的手向前走。
到了深南路与燕南路的交汇处,T小姐开口了,不是说工作,而是问我什么地方能买到女性用品,我只好告诉她,要好一点的,只有去东门,如果是差一些的,路边小摊上多的是。
的士到了东门,我陪T小姐逛了好多家商店,虽然T小姐口里叫我小弟,我却再也叫不出姐姐二字了。“陪逛”的时间越久,我越没有心情。
可我还不得不“陪逛”,脸上,我还不能有一丝丝的不快,可我内心里,已经开始在骂娘。我成了吕洞宾,费力不讨好不说,我的长篇大论居然泥牛入海。“宏论”居然没有浪花,我也太窝囊了。
可我很快发现了一个不对的地方,每次T小姐双手摸完她看好的东西后,再拉我的手时,力量一次比一次大,这种力量决不是一种无意之间发出来的。而是在压抑、或者暗示着什么。
我不再生气,我强打起情神来陪她逛,但是,我开始留意T小姐的表情。
这样我很快的发现,T小姐的心情根本不是在看东西,因为她选择的东西,根本没有目的性,不是看看上衣、就是摸摸裙子、裤子、再不就是看女性的必备品。而且每次摸的、看的、试的颜色都不一样。
这让我明白了,T小姐根本就不是要买东西,只是在想事,是在想我刚才的“宏论”。我开始要求自己站在T小姐的角度看自己,要是我是T小姐。我听了别人为我安排的路,而且告诉我非走不可。我会是什么反映?
我明白了,我刚才说话的口气不对,我应该是用建议的口气,让T小姐去定夺。我他M的混蛋到了绝顶,我算哪一根葱?我凭什么对T小姐指手画脚?职位的不对等,权利的不对等。我居然就凭一句姐姐、弟弟、一个香吻。我就敢上杆子、上脸。
我不是白痴我是什么?我在心里不断的骂自己蠢材、傻瓜、白痴。我也老大不小了,居然分不清、看不懂、理不会“交浅不言深”的哲理。
人呀,别想明白事情还好,想明白了。我恨不得去撞墙。我的口气也“太窜”了。我居然忘了T小姐是大小姐身份,我居然分不清主人与奴才。我是真的没有救了。
我不下地狱,这世界上,还有谁该下地狱呀?我告诉自己,得赶快寻台阶下。不然后果严重,及有可能是导致我全功尽弃。用广东话说是,笼口反转。
所以,我的脑子里,开始寻思后果,我要考虑好后果是什么?会有多严重?对工作、生活、对证券部、对H总会有多大的影响。
我借口说,姐姐,今天已经太晚了,大多数的商店已经关门,你想选好的东西,现在也选不到。明天我再陪你早一点来。挑一些姐姐你喜欢的。
我拖着T小姐向外走,边走我边说,深圳还有好多条街,要选你刚才看的东西,还有好多的地方有好的。价格也不贵,款式还特别多。要是姐姐你仍旧不满意,我们一起去“中英街”里看看。
T小姐没有表示同意,也没有表示反对,只是任由我拖着他的“玉手”向外走,在东门路与解放路的交汇处,我伸手拦的士,却让T小姐抓住了。
T小姐说,大弟弟,现在才10点,我们慢慢的向回逛吧,姐姐我也想看看深圳的夜景。
在当时,T小姐的命令对我来说,就是圣旨,做臣子的只有执行的份,我只好陪着T小姐沿解放路向西,经西华宫、过人民桥、朝着蔡屋围方向回逛。
高跟鞋走在水泥路上,仍旧能透过车流声敲击我的心灵。沉闷的局面下,我虽然不断的转换话题,结果形成了问答局。
我不记得我当时转换了多少话题,总之我从天上问到了地上,从天南问到了海北,从大人问到了小孩,当我问到T小姐的小宝贝时,“玉手”在我的手心中明显的加重了力气,而且有 轻微的颤抖。
我总算是找到了话题,总算是让我利用这一个话题,从宝安南路起,一问一答的到了大剧院。
就在现在伟人的画像位置,“高跟鞋”实在是走不动了,她坐了下来,坐下去的动作是,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。
一位尘灰不染的大小姐,一位整齐得全身不沾尘土的大小姐,居然能一屁股坐到草地上。这种动作、这种姿态、这种环境、发生在这种人身上。只有两种情况。不是累坏了,就是生气了。
我认为T小姐当时的情况是二者皆备,生气了,而且是生闷气。走累了,是因为穿着高跟鞋。
生气是因为我那一席“宏论”用错了方式方法,我居然敢对一个顶头上司使用“强制性推销”。虽然我心里知道,可我不肯随意、随便就认输。我要看看T小姐忍耐的极限。
累了是因为她的高跟鞋,加上心情极度不好,而且心里一直期盼我开口解释,可我不肯,心里气,走路时间长,虽然有我拖着,高跟鞋在水泥路上走时间长了,不累晕她才怪事。
看T小姐一屁股坐下去,将两只高跟鞋用脚对脚的踢了下来,看我站在离她2米多远抽烟,T小姐叫我,弟你过来,给我一支烟,我只好走过去,给了T小姐一支,帮她点上火,我知道T小姐是不抽烟,这一点在她没有来之前,我就了解清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