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


日期: 2002-04-26 14:00 | 联系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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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年前就有写这样一篇小说的念头了,可是没有合适的时间、冲动和切入点。现在小说中的各种人物形象渐渐地清晰起来了,就想了结这桩夙愿。 我是一个很平凡的人,所以目之所及也是一些平凡的人,所以笔触一直就是对着平凡人的生老病死、七情六欲。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一些真心值得我们去珍惜的话,那往往是来自最为平凡的人群中的,这也就是我一直难以割舍努力去写他们的原因所在。 既是小说,一切都是虚构。如果你凑巧也是这样一个平凡的人,你也可能会发现写的就是你,虽然我们从未相识。

边缘 17/6/2000 19:07

程序员小丁(一)

  程序员小丁病了,今天早上刚刚从糊里糊涂的睡眠中勉强地睁开眼睛,小丁就知道自己已经病得不轻了。电扇仍旧象成群的苍蝇在轰鸣,吹出来的风就象一张透明的塑料纸覆在自己身上,凉了一秒种就被自己的体温加热了,也就不再凉快。他妈的天气,热得不让人活了。小丁想张口说句愤懑的话,却发现自己一张口左侧的牙床就生生地疼,好象牙床里面密密麻麻地缠满了轴线,在不停地来回撕扯,一跳一跳地疼。小丁用手摸了摸左侧的腮帮,发现那个肿块比前两天更加大了,用手一戳,陷下去的肉又弹了回来,里面就嘶嘶啦啦地疼。莫名其妙地牙就肿了,真是见鬼了。用老百姓的话说是天热上火,用医学的用语说就是牙龈发炎。可千万别发烧,小丁知道自己一发炎就容易发烧,便用手摸了摸额头,额头上满是昨天晚上粘乎乎的汗。还好,额头不热,应该没有发烧。闹钟怎么还不响呢?这天早上特亮,估计也就六点钟吧,还可以再睡一个半小时。小丁翻了个身,天哪,怎么腰也疼了起来了?腰好象被切成两半了,上下两半各自孤零零地悬着,没有任何依靠。小丁一呲牙,额头上的汗就涔涔地冒了出来,又只好小心翼翼地恢复平躺的姿势。可能是昨天晚上吹电扇时间太长造成的吧?昨天也没有做什么剧烈的运动,一连几天全是端座在计算机前面,连晚上做梦都是那跳来跳去的条件语句和循环语句,哪里还有时间去做什么运动?也可能是自己端座在计算机面前的时间太久,腰板直直的,一直维持着这样一个姿势,累的。惯于逻辑思维的小丁开始象在程序里面找错误陷阱(Bug)那样寻找得病的理由了。

  一定是的了,这劳什子的程序令自己为它消魂烁骨将近一个月了。虽然自己是极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项目。

   小丁还记得一个月前,那个说话总带点洋味的技术总监突然将他叫了去,将一份技术需求递给了他说:“James Ding,这个项目其实很Simple。要求速度。我觉得你比较适合。请你务必在一个月内将它Finish。OK?”

  总监的每句话都很短促,是那种典型的命令式的语气。小丁与同事都比较反感他那种二尾子风格,在背后都说他经常放洋屁。然而总监与老板是亲密的同学加战友,他也算得上是大半个老板,众人在背后只能够过过嘴瘾,当面谁也不敢得罪他。所以总监在众人前面显得更加威严。

  小丁已经对他的态度有些反感了,对这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更加起了抵触情绪,又不好拒绝他就说:“我先看看技术需求再定时间表好吗?我现在手头的这摊工作还没有完成呢。怎么办呀?”

  总监面无表情地说:“你那摊工作我早有Plan,你不必Consider it。至于timetable,对方要求比较urgent,所以回旋的余地比较小。我考虑过了,以你的能力,no problem。就这么定了,你可以回你的座位去了。”总监最后一句话,与逐客令也没有什么区别。

  小丁带着一肚子的闷气回到了座位,感到很无奈,心思很重。王茵见状悄悄地在电话里问他:“怎么啦?”

  小丁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茵,末了说:“我就要退出我们这个项目组了。”

  那边的王茵就着急了说:“哎呀呀,你要是退出了这个项目组,我怎么办呀?”

  这个女人真累人。小丁又泛出了这样的念头。与她处朋友一年多了,越来越发现她心里装的只有她自己,没有别的。倒不是说她心地不好,其实王茵是个非常单纯的女孩,只是似乎从来就不知道如何去关心别人而已。小丁偶尔也在侧面指点她,没有什么收效,王茵本性就如此,从小就被宠爱坏了,习惯了被关心,没有关心别人的能力。

  在这个项目组里面,小丁基本上要做两个人的活,王茵因为有了小丁这个依靠,对这个项目动脑子很少。这次小丁一撤出来,王茵自然会不知所措的。咳,当初不要那样惯着她就好了。

  这一个月来,小丁不仅要全力开发自己的程序,还得事无巨细地指导王茵完成那个项目。披星戴月地,小丁分分秒秒的思绪全部纠缠在程序里面,给本来就文绉绉的脸庞兀自添加了几分呆气。经常头发不梳、胡子不刮,衣服不换,眼镜也不擦,痴呆呆的,显得很邋遢。可是小丁的脑子却是全负荷高速地运转的。

  有个星期天林俞诗摇摇晃晃地过来看他,见他这幅模样,以从未有过的严肃警告他说:长此下去,小命不保。那天晚上楞是生拖硬拽地把小丁从计算机旁边拉开,带他去理了发、洗了次桑拿。就好象林俞诗刚刚领养了一个弃儿似的。收拾完后,林俞诗随随便便地拍拍他的脸庞嬉皮笑脸地说:“嘿,哥们,蛮精神的嘛。”小丁脑子里仍旧是程序,没有太多的心思,胡乱地就打发林俞诗回去了。

  他妈的,要是为了这样一个项目把小命都搭进去了,那可太不值了。小丁躺在床上胡思乱想。“嘀嘀嘀,嘀嘀嘀......”,小丁的呼机准时在七点半钟响了起来。该起床迎接新的一天了,那个该死的程序只剩下最后两个模块没有完成,估计有一礼拜的时间也就够了。

起来吃点东西可能会好些。想到这里,小丁忍着疼,用手肘撑着身子,哆哆嗦嗦地坐了起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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